好记性不如烂笔头。【】

  方运准备以后空闲便重新速读一遍,必然会有新的发现,学到新的东西。

  此刻太后与国君根本难以参与朝政,颇有杂家解读的“垂拱而治”的理念,架空皇权,百官治之。不过却与真正儒家解读的垂拱而治有区别。

  儒家理解的垂拱而治,是国君不去加重赋税徭役,国家自然昌盛,国君自然闲适。

  方运在听朝议的时候看了看纱帘,里面的太后与国君端坐,犹如泥塑木雕。

  方运终于明白左相为何能与太后对抗,单单朝议就不是非读书人所能理解的。

  “怪不得礼法会变……”

  孔圣之时,各国还没有发展到这种程度,随着科举的完善,读书人的力量越来越强,朝堂之上的改变愈发明显。

  直到此刻,方运才明白自己那篇策论《非礼之礼》为何会被众圣看重,并让大儒学习,因为众圣就是用这种考题与经义来潜移默化,让人族读书人慢慢接受“礼”的变革,避免有的读书人因为无法接受圣道变化而文胆文宫受损。

  方运突然意识道,自己最强大的力量,根本不是奇书天地中的书籍,而是看透未来的目光。

  “或许,我的圣道就在圣道变迁之上!”

  众官根本不停嘴,一直吵到中午也没有任何要休息的迹象。

  “母后。我饿了……”

  小国君轻声道,太后立刻向宫女招手,让宫女端来早就准备好的糕点。然后低声嘱咐让御膳房开始备午膳。

  “又是冷食……”小国君低声抱怨,但仍旧慢慢吃起来。

  在场的所有读书人耳听八方,在小国君开口后,一些官员停嘴,说话的官员陆续减少。

  “臣以为,国未灭,君不可轻易退位!”

  “孟子曾言:‘民为贵。社稷次之,君为轻’!为民生。社稷可舍,君亦可舍!”

  “午时将过,众卿用膳吧。”太后的声音响起。

  众人也争累了,一起谢恩。

  那些官员习以为常。但新晋进士却非常兴奋,因为只有在殿试之后国君才会赐宴庆贺,现在就可在皇宫用膳实乃喜事。

  众人离开奉天殿,前去侧殿。

  数百人的午饭对皇宫御膳房来说并不是难事,用了半个时辰,众人便吃完午饭,返回奉天殿。

  这一次没有早朝时那般正式,只是等太后与国君落座后,群臣才坐在软席之上。

  一路上敖煌都老老实实。就是眼珠子不停地转,不时瞄向奉天殿中一颗看似很普通的夜明珠。

  众人刚落座,提出景国国君退位的庄泸突然起身。向方运一拱手,道:“下官先祝贺方大人成会元,并预祝大人高中状元。只是……大人即将成为人族虚圣,地位远在在场诸公之上,为何不发表见解?”

  “今日之方运是进士方运。”方运道。

  一些老臣轻轻点头,方运的回答非常得体。若是说得太谦虚则有些虚伪,若是太软弱则会显得怯场。辱没虚圣之名,说自己现在身份只是进士,不亢不卑,恰到好处。

  “原来如此。那我想问方会元,您是支持战不利则国君退位,还是支持坚决以景国之身抗蛮?”

  方运隐约意识到左相党要冲着自己来,但却不知道他们所为何事,脑中急转。

  “此事断然不可能含糊,若是和稀泥或玩外交辞令,退位派倒是无所谓,但主战派必然反感。这时候,必须要直截了当,至于之后发生何事,我承担便是!我方运的肩膀,扛得下!”

  方运心中有了决定,立刻道:“身为景国子民、大景官员,我自当坚决抗蛮!国在尚不能保证景国子民安康,国若破,是庄司正能保我景人平安,还是哪位能保?”

  “原来如此,在下佩服。”庄泸坐下。

  吏部侍郎欧寞道:“方会元,吏部分派进士代掌知县,也会考虑进士心志。我见你一心抗蛮,若是让你委任普通县的代县令,乃是大材小用,不若成全你抗蛮之心,派你前往宁安县,如何?”

  满朝哗然。

  宁安县不是最北的县,也不是最危险的县,但却是边境区域的枢纽,景国送往三边的粮草军械大半要经过宁安县,乃是重中之重。

  左相柳山在密州经营多年,打造的犹如铁桶一般,水泼不进,密州的文官和州军两系皆是柳山门生,文院之中也过半是他的党羽。

  宁安县就在密州。

  哪怕方运之前对左相一党进行连续打击,密州势力依然没有动摇,这就是柳山至今敢来朝堂的缘故,也是太后最忌惮柳山的最大根源。

  一旦激怒柳山,引发密州向庆国或武国倒戈,那京城的屏障荡然无存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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